易国春秋

前言

易国者,子虚乌有之国也,西语之谓乌托邦也。其国何地?其民何族?人口若干?疆域多大?建于何时?皆不得而知。然则何以为史?岂非荒谬绝伦?作者自云:小子无行,禀性顽劣,好读书不求甚解。每与人交,常有令人始料不及、终而哭笑不得之举,故长者目之为朽木,幼者视之为顽童。话说顽童年来无事,闷得发慌,闲得无聊,炎炎夏日,永昼难消,于是打起了《易经》的主意。此子鼓捣《易经》,自与别人不同,一不寻微言大义,二不求占卜算命,直把卦辞、爻辞拆解开来,重新拼凑连接,敷衍杜撰,居然弄出一部三百二十一年的“历史”,且效太史公之成法,先纂本纪,后续编年,题之为《易国春秋》云。

细检是书,说来也稀松平常,无非是些什么帝王们的轮番更替;邦国之间的纵横捭阖;君子与小人的龃龉;间或也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事,但绝无伤风败俗、诲淫诲盗的内容。倘有哪位闲着没事的君子,饭后茶余,看上一段,聊作谈资,也没什么不可。不过作者声明:此书纯属胡编乱造,就象当今的“戏说”一样,千万不要当真,更不能引以为据。如果非要当真不可,那么吃亏上当,作者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凡  例 

一、书中所言“中原”,属于虚构,并非肯定就是今日之河南中原。余则东南西北,皆据中而定 ,这是不会错的。

二、是书以干支纪年、纪月、纪日。年、日例同当今,月则定天干甲为四月,一年十二个月,多于天干之数,则以“之一”、“之二”代之,此与当今以地支纪月不同;一月为三十日,余则三年一闰,五岁再闰。本史起始年、月、日为甲子年甲月甲子日。如系公元后,则为某某四年四月四日;如系公元前,则为前某某七年四月四日。这也属于虚构。余则据此而定,这也是不会错的。

三、书中所有人物皆属虚构。如有同名同姓者,幸勿混淆。帝甲为易国开国之君,生前称“龙”称“主”,死后谥为“宗”。其后嗣有“天子”、“王”、“帝”、“父”等多种称呼,为清楚起见,书中统称为天子;帝甲后妃己氏,其后嗣也有“主”、“公”、“王母”、“母”、“王”、“妣”等多种称呼,此书统称为公爵;其余所有在位者统称君主,按先后顺序排列。诸侯则分东、西、南、北。

四、是书所言空间方位,只有远近,无所谓顺逆;而时间则有顺逆循环之说。例如自甲地到乙地为一里,自乙地返回甲地也为一里。如系时间,则从甲到乙为一天,而从乙到甲则需九天。又天干还表现人际关系中的品阶和伦理,故也有虽在一地却如同参商或虽近咫尺却如隔大川的情况,读此书时不可不察。

易国世系

1、 帝甲 1-- 11 在位11年

2、 帝乙 12-- 32 21年

3、 三世(祖丙) 33-- 44 12年

4、 四世(祖戊) 45-- 63 19年

5、 五世(祖丁) 64-- 82 19年

6、 六世(中丙) 83-- 93 11年

7、 七世(中丁) 94--121 28年

8、 八世(中乙) 122--195 74年

9、 九世(公爵) 196--201 6年

10、 十世(小乙) 202--233 32年

11、 十一世(小丁) 234--321 88年

帝甲本纪

帝甲者,易国开国之君也。甲子年(假定为公元前某某七年四月四日)登基,在位十一年,历乾坤两卦,以龙为图腾。 帝在位期间,初遁世无闷,后则天而行,自强不息。察风物之微,辩动静之宜;明君臣之道,申长幼之序;与天地合德,为生民立极。裂土封疆,长子居北,次子居东,三子居南,四子居西,帝后则居中。巡游视察,上传下达,赏赐供奉,皆依序而行。即帝之圣谕赏赐及巡视,则先北而后东,再南再西,最后归于王后。而启奏或供奉则正好相反。王后之懿旨、赏赐及供奉等则与帝相反。此谓“君子之道”。是时族内均等,弟兄和睦,四海升平。正所谓“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但在转折时期有了贫富、强弱的差别。帝终日勤勉,保持警惧。虽国运兴隆,然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也无可奈何。至甲戌年传位于长子,此后便以“宗主”身份,或周游列国,或颐养宫中,虽不再干政,但遇有不平之事,也少不了要说上一说。

帝一生简朴,尤其退位后,子弟不和,争端屡起,每每供养断绝,甚至危及宗庙社稷 ,帝则忍辱负重,维系大局。退位四十余年后,适逢东北天灾,生灵涂炭,帝不顾垂暮之年,放弃舒适生活,拔山涉水,前往视察救济,终以心力劳瘁,于甲子年辞世。其辞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帝临危曾招集族人共同议事,死后谥为“宗”,立嗣为“天子”,惟奉祀宗庙而已,国政则由君主执掌。

帝后己氏,西歧人也。辅佐帝王,母仪天下。厚德载物,乃顺承天。帝出则代行王事,帝居则考鉴得失。帝退位后,己后也甘于贫穷,恪守妇道;己后死后,其族人封为“公”,位列诸侯之上,得享诸侯贡献,世袭一如天子诸侯。 

1、甲子 帝甲元年,初创时期,不可有所施行。

(乾初:潜龙勿用。)

2、乙丑 二年,转折时期,宜积聚力量。

(乾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3、丙寅 三年,固守君道,勤勉有加。夜晚警惧,似有危厉,无灾。

(乾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4、丁卯 四年,或有挫折,但无灾祸。

(乾四:或跃在渊,无咎。)

5、戊辰 五年,英雄出世,如鹏展翅,欲大有为。

(乾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6、己巳  六年,兴旺至极,此后转衰。帝甲势退,将是他人有为之时。恰似暮秋季节,严寒将如期而至。

(乾上:亢龙有悔。用九:见群龙无首,吉。坤初:履霜,坚冰至。)

赞曰:大哉帝甲,开国之君。格于上下,光照四邻。九族和睦,平章百姓。保合太和,国脉长存。

(乾卦辞:元,亨,利,贞。)

7、庚午  七年,前程若直,前景似方,周行如返。不再攀高,则亦无不利。

(坤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8、辛未 八年,鱼龙杂处,倒也安定。欲助他人成就霸业,不能成功,但有结局。

(坤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

9、壬申 九年,门关紧锁,无咎无誉。

(坤四:括囊,无咎无誉。)

10、癸酉 十年,收获时节,当以长子为继。

(坤五:黄裳,元吉。)

11、甲戌 十一年,帝甲失位,倍感苍凉。望其子孙,各奔前程,如猢狲散,兄弟阋墙、同门喋血之事也时有发生。帝此后只能以宗主身份,发挥作用。动荡时期,妻女欲与强者联姻,也不失明智之举。

(坤上: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屯四: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 

赞曰:贤哉帝后,凤鸣西歧。生儿育女,后事有继。步君后尘,前途不迷。扶长携幼,安宁得吉。

(坤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帝乙本纪

帝乙者,帝甲之长子也。初封北地,躬耕田亩,兼父王信任,渐成气候。乙亥年继位,号为帝乙,在位二十一年,历屯蒙、需讼四卦。当其时也,兄弟间实力已然失衡。帝乙登基伊始,即先封建侯国,划定疆界,命二弟为东侯,三弟为南侯,四弟为西侯,自居北地,老王于中有宫室宗庙,母后于中则有封地,其族人为公爵,位列诸侯之上,各守其土,世袭罔替。余则皆承父制不改。唯依君子之道,则帝乙之政令、赏赐或供奉等,则变成先母后,后东侯,再老王,再西侯,最后是南侯;启奏和供奉等则反其道而行之。

帝乙当朝,政局不稳。西侯凭借强大国力,囤积财富,自行享乐;东侯也有逐鹿南方之心。帝乙六年,西侯恃强凌弱,先是胁迫南侯与东侯交恶,后竟危及老王,一如败家之逆子。西侯东侯于是引发争讼。帝乙迫于无奈,乃收回对各诸侯之成命,实行削藩之策,集权势于一身。此事引起老王不满,招致诸侯怨恨,终至失位,继承君位者则为二弟东侯。

帝乙失位后,一度凭借强大实力,征伐扫荡,中原公爵首当其锋,其他子弟死伤不计其数。帝乙在师中,“君命有所不受”,致使三世君主形同傀儡。但帝乙却无复辟之意,战后先是奉养老王,父子言归于好;后与西侯尽弃前嫌,规其回复正道,助其登基继位。四世六年,帝乙传侯位于子嗣,自己则回归帝甲属地,颐养天年,偶因属地饥馑,也有嫁妹联姻之举。帝甲归天之际,召开同族大会,帝乙则被排除在荒郊野外,自思也无愧对祖宗之事。考帝乙一生,勇猛刚决,武功盖世;代行君事,杀戮甚众,也属无奈之举;战后奉养帝甲;以天下为公,辅佐三世;不计前嫌,力荐并规劝四世。颇具长者之风,固亦一代明君也。

12、乙亥 帝乙元年,初登宝座,动荡不宁,当以正固自守,封建侯国,令其各有所安。

(屯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

13、丙子 二年,东方侯国,欲逐鹿南方,虽此行无需忧虑,但有违君子之道,当知事之几微,舍弃此举。此侯前景艰难。

(屯三: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14、丁丑 三年,南方侯国,积贫积弱,孤立无援,动荡年代,唯有“泣血涟如”而已。

(屯上: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15、戊寅 四年,西方侯国,囤积财富。适可而止则国运兴隆,过分则有危及帝乙之势,难免凶险。

(屯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16、己卯 五年,中原公爵,虽也贫弱,但西北两强,皆欲交盟,唯此时也,当如女子贞洁自守,静观其变。无知无欲,可得吉祥。

(屯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蒙五:童蒙,吉。)

赞曰:雄哉帝乙,奉天承运。固守基业,叶茂根深。封侯建国,意在利群。尾大不掉,是以担心。

(屯卦辞: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17、庚辰 六年,西侯恃强凌弱,骄奢淫逸,一如败家之逆子。

(蒙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18、辛巳 七年,南方侯国,受西侯胁迫,欲对东侯制裁,用以摆脱西侯控制,唯其自身贫弱,处境艰难。

(蒙初:发蒙,利用刑人,用说桎梏,以往吝。)

19、壬午 八年,东侯处于困境。

(蒙四:困蒙,吝。)

20、癸未 九年,面对诸侯纷争,帝乙宜固守基业,不宜侵伐,但需防范。

(蒙上:击蒙,不利为寇,利御寇。)

21、甲申 十年,诸侯纷争,帝甲受扰。恰似柔弱之女子被有财势的男人逼迫,难免失身受辱。

(蒙三: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

赞曰:帝乙当朝,持权握柄。诸侯归心,勿做童蒙。先王有制,不可亵渎。宜于安定,天下太平。

(蒙卦辞: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

22、乙酉 十一年,帝乙局势稍安,应谋长久稳定之策。

(需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23、丙戌 十二年,东侯国势渐强,有侵伐南侯之势。

(需三:需于泥,致寇至。)

24、丁亥 十三年,南侯自身贫弱,又为列强环伺觊觎,难免心生警惧,但列强之间又互有猜忌,故此终得吉祥。

(需上: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25、戊子 十四年,西侯富裕充实,尽情享乐。

(需五:需于酒食,贞吉。)

26、己丑 十五年,中原公爵,亦渐强盛,招来微辞,但最终吉祥。

(需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讼五:讼,元吉。)

赞曰:天下芸芸,宜于有宾。影响所及,安定为吉。化解矛盾,利于出巡。

(需卦辞: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27、庚寅 十六年,争讼肇始,西方侯国败讼,退归原地,尚能保全“其邑人三百户无眚”。

(讼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眚。)

28、辛卯 十七年,南侯未能尽守土之责,也招致微辞,但最终吉祥。

(讼初: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

29、壬辰 十八年,东侯也败讼,返回本土待命,保持安定稳固,可得吉祥。

(讼四:不克讼,复即命,渝,安贞吉。)

30、癸巳 十九年,东西两强为争夺南侯地盘引发争讼,恰如官吏骄横,皆由升迁过分而起,帝乙乃实行削藩之策,对东西两侯和公爵进行褫夺。

(讼上: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

31、甲午 二十年,帝甲供养唯靠原有所存,虽形势艰难,但最终吉祥;欲图重新执政,无奈力不从心。帝乙拥兵自重,老王予以谴责,命二子东侯即位,而长子帅师征伐,其它子弟死伤惨重。如再保持沉默,听之任之,难免凶险。

(讼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师五:田有禽,利执言,无咎。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

赞曰:宾不尽来,中道阻塞。中期吉祥,结局险恶。群雄争霸,自有强者。不可远行,岁月蹉跎。

(讼卦辞: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

32、乙未 二十一年,帝乙削藩,战衅蜂起。帝乙帅师,所向披靡。只是招来众怨,终至失位。继之者为东方侯王,帝乙之弟,是为三世。

(师二:在师中,吉无咎,王三锡命。)

三世(祖丙)本纪

三世者,帝甲之次子,帝乙之弟也。初封东侯,先有逐鹿南方之意,后与西侯争讼于庭,终为帝乙褫夺权位,返回故郡待命。至战火燃起,帝乙失众,帝甲乃命东侯,接替君位,是为三世。三世虽孚众望,但积弱经年,初登大宝便大权旁落。且拥戴者也各有所图,故而号令无行,处境凶险,唯有空守君位,以俟来年。此君历师比两卦,在位十二年。考三世在位,虽无大过,也无甚作为,只能算一个“看守政府”。卸任后成一“布衣”,虽较君主自在,但又为公爵所幽禁。东侯爵位则为其后人所承袭。

33、丙申 三世元年,时逢战乱,帝乙拥兵自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君徒有虚名,独守宫门而已。

(师初:师出以律,否臧凶。)

34、丁酉 二年,南侯偏师于帝甲背后,得以避祸。

(师四:师左次,无咎。)

35、戊戌 三年,西侯东侯结怨于帝乙十六年,此时自以为是有命的大君,欲图开国承家,故视三世为“小人”。

(师上: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36、己亥 四年,中原公爵,首当其锋,尸横遍野,唯有团结族人,韬光养晦,始得吉祥。

(师三:师或舆尸,凶。比二:比之自内,贞吉。)

赞曰:可怜三世,声威不震。有命为君,无力经纶。欲求安吉,须仗他人。

(师,贞,丈人吉,无咎。)

37、庚子 五年,西侯孤立无援,处境凶险。

(比上:比之无首,凶。)

38、辛丑 六年,南侯欲拥载新君,又为北侯制约,进退失据。

(比三:比之匪人。)

39、壬寅 七年,三世有众多诸侯拥载,倒也没有灾难;惟诸侯各有所图,也是一个麻烦,所幸帝乙表示无意与三世争位,三世终得吉祥。

(比初:有孚比之,无咎。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

40、癸卯 八年,帝乙战功卓著,声名显赫,飞鸟已尽,良弓可藏,“邑人不诫”,始得吉祥。

(比五:显比,王用三驱,失前禽。邑人不诫,吉。)

41、甲辰 九年,帝甲得帝乙资助,故与之亲善,也得吉祥。唯其兄弟阋于墙,如同“舆说辐,夫妻反目”,是以放心不下。

(比四:外比之,贞吉。小畜三:舆说辐,夫妻反目。)

赞曰:固守君位,意在安宁。不宁方来,后者险凶。

(比卦辞:比吉,原筮元永贞,无咎。不宁方来,后夫凶。)

42、乙巳 十年,帝乙不计前嫌,对西侯施以援手,促其回复正道。

(小畜二:牵复,吉。)

43、丙午 十一年,形势变化,三世对前程面临抉择:或者固守君位,则难免不稳;或者随波逐流,听任变化。此时为五月十六日,正是“月几望”时节,又逢淫雨连绵,挈妇将雏,即便以君子之道征伐,则也难免凶险。

(小畜上: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

44、丁未 十二年,南侯有东西方夹困,如同被俘。又担心帝甲谴责,好在战云已过,“血去惕出”,没有灾难。

(小畜四:有孚,血去惕出,无咎。)

四世(祖戊)本纪

四世者,西方侯王也。久有觊觎皇位之意,先是凭借强大国力,又有公爵后援,欲与帝乙争位;后与东侯争讼,又为帝乙所褫。战乱之后,东侯被迫离位,帝乙乃捐弃前嫌,规劝西侯回复正道,自此登基继位,是为四世。

考四世在位十九年,历小畜履、泰否四卦。大致可分三个阶段:初期遵从君子之道,与诸侯和睦相处,致力于经济恢复,几年内,除南侯外,天子及诸侯的实力都有发展,初步呈现出一个繁荣的中兴局面。第二阶段则是在执政三年后对内部关系作了一次调整,这次调整的中心是联合天子和南侯,孤立东侯和公爵,摆脱北侯的控制和影响,其结果是形成了贫富悬殊的两个集团,东侯“自邑告命”,在内部寻求支持;公爵“不戒以孚”,即彻底放弃抵抗;北侯只得通过“归妹”,乞求保住封地。第三阶段则是四世企图利用这个形势,联合富国,实行侵略扩张。但富国集团并不是铁板一块,天子以博爱为怀,决意离开这个“富国俱乐部”,不顾年高体弱,不惜拔山涉水,去救助远方的穷国:而靠卧薪尝胆富裕发达起来的南侯,“黄雀在后”,早就伺机推翻四世,建立自己的王朝。四世终于走上了穷途末路。四世十三年,大势已去,十七年,帝甲召集同族会议,协调关系,均分财物。四世伤心不已,旋见东方战云骤起,不免又幸灾乐祸,至十九年下野。

45、戊申 四世元年,是年西部干旱。西侯回复正道,哪里还有甚么灾难呢?吉祥如意。

(小畜初:复自道,何其咎?吉。)

46、己酉 二年,中原公爵,有强邻推崇支援,也摆脱战争阴影,变得富有起来。展望前程,平平坦坦;幽禁东侯,更吉祥如意。

(小畜五:有孚挛如,富以其邻。履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赞曰: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君臣不睦,阴阳失调。回复正道,灾难可消。

(小畜卦辞: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47、庚戌 三年,四世执政三年,回顾考察,政绩昭然。但需调整关系,使之顺畅,则此君可吉祥如意。

(履上:视履考祥,其旋元吉。)

48、辛亥 四年,南侯此时国力最弱,一如残疾之人,观察不明,行动不便。如临深渊,如履虎尾。但此侯王如发愤图强,锐意进取,破釜沉舟,则也有成为“大君”的可能。

(履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

49、壬子 五年,三世卸去君主冠冕,变成布衣,此时摆脱幽禁,“素履”行动,倒也方便。

(履初:素履,往无咎。)

50、癸丑 六年,帝乙逊位后,长期征伐,此时已年过半百,正宜急流勇退,回归帝甲属地,颐养天年,如再欲北藩寻求稳固,则形势艰难。自是其子袭北侯位。

(履五:夬履,贞厉。)

51、甲寅 七年,帝甲当临垂暮之年,雄风犹在,而时不待我。恰如履临老虎之尾,唯时时警惧,可保吉祥。当此之时,形势有变,诸侯国力,渐失均衡。西南两侯,富裕强盛;东北两侯,陷于贫困。帝甲欲救荒于东北,不惜长途跋涉和失去富裕的朋友。

(履四:履虎尾,愬愬终吉。泰二:包荒,用凭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

赞曰:西侯执政,帝甲不安。如履虎尾,如临深渊。幸未伤人,灾祸得免。

(履卦辞:履虎尾,不 咥人,亨。)

52、乙卯 八年,饥荒所迫,帝乙只好通过嫁妹联姻,以保封地吉祥。

(泰五:帝乙归妹,以祉元吉。)

53、丙辰 九年,东侯由富裕陷于贫困,自邑尚不得安宁,更遑论行兵打仗?

(泰上: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

54、丁巳 十年,苦尽甘来,南侯此时富裕有加,只是不得其位。不必外出救贫,但有送上门的食物,可尽情享用。

(泰三: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

55、戊午 十一年,四世君主富而有位,联合强邻,征伐扩张,正其时也。

(泰初:拔茅茹以其汇,征吉。)

56、己未 十二年,中原公爵,因不得强邻接济而贫困,既已无路可退,也就无须戒备。如主动投靠强邻,只能是自取其辱。

(泰四:翩翩不富以其邻,不戒以孚。否三:包羞。)

赞曰:小往大来,吉祥康泰。

(泰卦辞:小往大来,吉亨。)

57、庚申 十三年,四世的行动,不仅没有得到强邻的支持,更遭到弱国的反对,失道寡助,自身陷于孤立境地,只待政局变化,才能摆脱孤立局面。

(否上:倾否,先否后喜。)

58、辛酉 十四年,四世如欲摆脱孤立,只有放弃君位,助南侯成就霸业。南侯得天时地利,成功在即。

(否四:有命无咎,畴离祉。)

59、壬戌 十五年,东侯势弱,宜联合弱国,安定自守为吉。且与诸侯通达。

(否初:拔茅茹以其汇,贞吉,亨。)

60、癸亥 十六年,北侯上通下达,虽然贫困,势微苟且,但却吉祥;如果强大,反倒闭塞。幸好通达。

(否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

61、甲子 十七年,帝甲是年召开同族会议,至此与诸侯有了沟通交流。由于救民于水火,年迈体衰,心力交瘁,是年驾崩,谥为“宗”,立嗣为“天子”。宗主归天,宗庙犹存,唯其简陋之状,与诸侯形成巨大反差。纵观帝甲一生,穷则不失其志,达则兼济天下。可与尧舜媲美,可与日月同辉,真英主也。

(否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同人二:同人于宗,吝。)

赞曰:小来大往,君子迷茫。寡君倒台,人始通畅。

(否卦辞: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62、乙丑 十八年,帝乙虽也“同人”,但被排除在远郊之外,回想自己执政与下野后的作为,倒也无愧对祖宗的事。

(同人上:同人于郊,无悔。)

63、丙寅 十九年,宗主尸骨未寒,诸侯衅端又起。先是东侯向中原公爵发起进攻,只是不得天时地利,此战久攻不克。翌年南方侯王继位,是为五世。

(同人三: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

五世(祖丁)本纪

五世者,南方侯王也。此侯在帝乙年间,积贫积弱,常为其他侯国侵扰或胁迫,又为守土不力而遭责,每每“泣血涟如”,受尽了一个弱国的窝囊气。只是强国之间争斗,无暇顾及,才幸免于灾。三世期间,战祸连绵,南侯偏师于帝甲之后,得避战火。四世期间,此侯已陷入绝境,如同残疾之人,至是乃发愤图强,卧薪尝胆,终至国力强盛。适逢东侯公爵久战不决;帝乙年迈;四世因扩张而孤立。南侯接位,正其时也。此君建元丁卯,历同人大有、谦豫四卦,在位十九年。

考五世君主在位虽久,但无多少建树。就任伊始,即逢东候与公爵开战,五世既无力劝阻,乃与东侯结盟,以求自保。公爵靠西侯后援,与东侯久战不决,乃向天子通融求助。诸侯勾心斗角,此时五世倒似“自天佑之”,君位尚稳。五世八年,天子倡导谦让,命诸侯削减军备,和平共处,诸侯响应,惟东侯则我行我素,极尽扩张之能事。眼看大势已去,五世十年,此君即谋求离位让贤,做一个“谦谦君子”。只是东侯顾及舆论,才暂不即位,等待时机。到十六年,时机成熟,东侯乃疑虑尽除,准备登基,天子为此还大病一场。五世虽在位十九年,这后十余年景况,如同三世一样,也不过是一个傀儡。

64、丁卯 五世元年,五世初立,即与东候结盟。

(同人初:同人于门,无咎。)

65、戊辰 二年,四世由孤立而下野,自是痛心不已,后见东方战乱,正可隔岸观火,暗助中原。自是喜从心来。

(同人五:同人先號咷而后笑,大师克相遇。)

66、己巳 三年,中原公爵,有西邻强援,故难于攻克,而且吉祥。是年公爵奉献于“天子”,意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小人岂可阻挡。

(同人四:乘其墉,弗克攻,吉。大有三: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弗克。)

赞曰:同人于野,无碍无阻。利涉大川,利君子固。

(同人卦辞: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

67、庚午 四年,西方侯王受命于公,满载供品,乘车出行,没有灾难。

(大有二: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

68、辛未 五年,五世则如有天神保佑,吉祥而无不利。

(大有上: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69、壬申 六年,公爵奉献于天子,东候未在其旁,得免于灾。

(大有四:匪其彭,无咎。)

70、癸酉 七年,北侯此时与诸侯没有交往与冲突,虽则艰难但无灾难。

(大有初:无交害,匪咎,艰则无咎。)

71、甲戌 八年,诸侯皆表示臣服天子,故自天子视之为“厥孚交如,威如”,因而吉祥。是年天子倡导以谦让为本,命诸侯削减军备,和平共处,以治理天下。是以“鸣谦”,而自身平和,可保吉祥。

(大有五:厥孚交如,威如,吉。谦二:鸣谦,贞吉。)

赞曰:元首通达,大有收获。尊崇天子,万邦协和。

(大有卦辞:元亨。)

72、乙亥 九年,北侯响应天子号召,唯见东方侯国无比强大,恐有不测,故欲兴师征讨。

(谦上:鸣谦,利用行师,征邑国。)

73、丙子 十年,此时东方侯国虽则强大,但也辛劳,因为只有奉行君子之道,才能避免战争,终有善果。当然,由于强大,自身还是吉祥的。

(谦三:劳谦,君子有终,吉。)

74、丁丑 十一年,此时五世孱弱,自知非东侯对手,莫若退避三舍,“用涉大川”,可得吉祥。

(谦初: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

75、戊寅 十二年,下野的四世把自身的贫弱归咎于邻,欲行征伐,此举倒也没有什么害处。

(谦五:不富以其邻,利用侵伐,无不利。)

76、己卯 十三年,中原公国,呼唤谦让,这没有什么不利的事。唯以公国身份,仰望强邻侯国,不免自觉形秽,又因失去控制侯国的有利时机,难免心生悔恨。

(谦四:无不利,撝谦。豫三:盱豫,悔,迟有悔。)

赞曰:前程通达,君子有终。背离君道,恶贯满盈。

(谦卦辞:亨,君子有终。)

77、庚辰 十四年,西侯欲朝拜天子,则为东侯阻拦,恰如前程为巨石隔断,然则保持稳定,也得吉祥。

(豫二:介于石,不终日,贞吉。)

78、辛巳 十五年,五世愿自行退位,消声匿迹,等待政局变化,这也没有什么灾难。

(豫上:冥豫,成有豫,无咎。)

79、壬午 十六年,东方候王的辛劳没有白费,自始宾朋来朝,“大有得”,还有什么可疑虑的呢?

(豫四: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

80、癸未 十七年,北侯倡言君子之道,而时局已不复如前,自身难免凶险。

(豫初:鸣豫,凶。)

81、甲申 十八年,君王自行更迭,天子无能为力,大病一场,幸而未死。但新王礼数有加,倒也逍遥自在。

(豫五:贞疾,恒不死。随五,孚于嘉,吉。)

赞曰:沧桑变化,新君临朝。顺者封侯,逆者征讨。

(豫卦辞:利建侯行师。)

82、乙酉 十九年,北侯面临两难处境,如追随将要登基的“小子”,便会失去作为天子的“丈夫”。然则大势已定,也无可奈何。翌年东方侯王继位,是为六世。

(随二:系小子,失丈夫。)

六世(中丙)本纪

六世者,三世君主之后裔也。三世柔弱,在位时大权旁落,下野后一度布衣,又遭公爵幽禁,其嗣乃袭东侯爵位。四世期间,先是遭逢荒年,仰仗帝甲救济,后与帝乙同病相怜,韬光养晦。四世十七年,帝甲归天不久,东侯便发动了对公爵的战争,以报父王被幽禁之仇。但此战出师无名,公爵有西侯强援,有天子张目,连老朋友北侯对此战也不赞同,因而久战不决。五世期间,天子倡言谦让,命诸侯削减军备,东侯则乘机聚敛财富,扩充军备,一时变得无比强大。只是碍于舆论,未敢轻易造次。五世十五年,五世君主愿自行退位,其后天子也大病一场,然而大势已定,连北侯也无可奈何,至丙戌年正式登基建元,历随蛊两卦,在位十一年。

考六世依仗权势,未经天子准许,谋权篡位,终于撕下了“君子”的画皮。即位后又迫不及待地更该官吏,拉帮结派,私交南侯,拘禁西侯。这种“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的态度,引起诸侯的强烈不满,他们把六世的作为,归咎于天子的纵容,纷纷要求匡正天子的过失。大病后的天子,本已意志消沉,沉湎于享乐。在群臣的要求下,重新振奋精神,扶持南候为君并临朝听政。众叛亲离、大势已去的六世只得下野,卷起铺盖回东部老家去了。

83、丙戌 六世元年,六世登基,先行择录官吏,安定为吉。又出门与有功者交往。

(随初:官有渝,贞吉,出门交有功。)

84、丁亥 二年,五世初立,即与东侯结盟。此时未经交战即行让位,是有功者,故此得到六世的接济。但此功不可居傲,与天子和西侯相交又合乎君子之道。既然前往的道路已经明朗,这还有什么灾难呢?

(随四:随有获,贞凶,有孚在,道以明,何咎。)

85、戊子 三年,在这次君王变更中,西方侯王一直持反对态度,至此被六世拘禁,好在六世鞭长莫及,勉强可以维持。天子经此次变故后心灰意懒,开始于西山设宴享乐。

(随上:拘系之,乃从维之。王用亨于西山。)

86、己丑 四年,中原公爵,也面临两难境地,如追随作为天子的“丈夫”,势必失去新继位的六世的信任。但公爵也需要接济,故宜保持稳定。而对天子的享乐,则采取了宽容的态度,惟其奉献已大不似从前。

(随三:系丈夫,失小子,随有求得,利居贞。蛊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赞曰:东侯继位,延续国脉。宜求稳定,可以免灾。

(随卦辞:元亨利贞,无咎。)

87、庚寅 五年,西侯把东侯的得势归咎于天子,并对天子的享乐不满,决心予以匡正,但本身尚被拘禁,力量有限。幸而有南侯的接济,形势虽然严峻,最终可得吉祥。

(蛊初:干父之蛊,有子,考无咎,厉,终吉。)

88、辛卯 六年,南侯也有匡正天子之意,只是错过有利时机,不免有些后悔,但不会有大的灾难。

(蛊三:干父之蛊,小有悔,无大咎。)

89、壬辰 七年,六世自以为得意,根本不把其他王侯放在眼里。

(蛊上: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90、癸巳 八年,北侯此时年高德劭,惟力量有限,又无有利时机,只能施加影响,以图纠正天子的过错。

(蛊五:干父之蛊,用誉。)

91、甲午 九年,天子也以为有错,但归咎于公爵。形势不容再维持下去了,天子决心君临天下,励精图治,有多数王侯拥载,是吉祥的,没有什么不利。

(蛊二:干母之蛊,不可贞。临二:咸临,吉,无不利。)

赞曰:元首通达,宜于让贤。先甲三日,南候嘉期,后甲三日,适宜改元。

(蛊卦辞: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92、乙未 十年,北侯敦促天子君临天下,吉祥而无灾祸。

(临上:敦临,吉,无咎。)

93、丙申 十一年,六世此时业已贫弱,对于君临只得甘心接受,没有利益可得。提心吊胆,但不会有什么灾难。自始下野改元,让位于重新强盛起来的南侯。是为七世。

(临三:甘临,无攸利;既忧之,无咎。)

七世(中丁)本纪

七世者,五世君主之后裔也。南侯为君,始于五世。五世生不逢时,即位之初,就有东侯与公爵的争战,其后战火虽熄,但东侯渐变强盛,政令不通,也同三世一样,是个傀儡,徒有虚名。五世十五年前后,大权旁落,不免心灰意冷,便欲退归属地,休养生息。退位后,遵从君子之道,侍奉天子,联络西侯。有子袭其侯位,此时有天子扶持,南侯又得临朝执政。是为七世,建元丁酉,历临观、噬嗑贲、剥复六卦,在位二十八年。

考南侯在位,大政方针基本上由天子掌握,此君实际上也是一介傀儡。初期,新君政治取向不明,君臣互相观察,这样大约经过了将近十年的平静期,这种平静,恰似牢狱中的平静,是表面的平静,实际上各种政治力量在暗暗地重新分化组合。西侯自恃与南侯历来交好,准备着再次充当“大君”:东侯则以朝拜天子的方式,试探和了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天子提倡节富济贫并身体力行,连纪念帝甲归天五十周年的祭奠仪式也只是在坟墓上挂几根布条子充数而已。这种消减政策的实行,使大家都成了穷光蛋,只有北侯成了惟一富足的“硕果”。七世二十四年,消减政策停止实行,但为时已晚,天下已归于北侯所有。七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在迷迷糊湖中就失去了政权。

94、丁酉 七世元年,七世登基,有天子支持,天下臣服,安定吉祥。

(临初:咸临,贞吉。)

95、戊戌 二年,西侯南侯历来交好,此时有七世支持接济,正是发展的有利时机。

(临五:知临,大君之宜,吉。)

96、己亥 三年,新君即位,公爵无有灾难。但自身进退难于定夺,尚需进一步观察。

(临四:至临,无咎。观三:观我生,进退。)

赞曰:南侯临朝,天下畅通。国运所系,宜求安宁。居安思危,不可大意。西侯窥伺,八月有凶。

(临卦辞: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97、庚子 四年,新君政治取向尚不明朗,需掩门静心等待。

(观二:窥观,利女贞。)

98、辛丑 五年,新君即位之初,考察诸侯动向,这是君子行为,没有灾难。

(观上:观其生,君子无咎。)

99、壬寅 六年,东侯以宾客之礼朝拜天子,从天子的接待态度即可知自己的地位和影响。

(观四: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100、癸卯 七年,北侯随波逐流没有灾难,若行君子之道则很艰难。

(观初: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

101、甲辰 八年,天子反省自身,作为君子不会有灾难。自我削减财富,不是过失。

(观五:观我生,君子无咎。噬嗑二:噬肤灭鼻,无咎。)

赞曰:在位思永,莫若亲民。头重脚轻,根基岂稳?

(观卦辞:盥而不荐,有孚颙若。)

102、乙巳 九年,北侯财富积累过多,有压主之嫌,难免牢狱之灾,凶险。

(噬嗑上:何校灭耳,凶。)

103、丙午 十年,东侯陷于贫困,惟靠北侯接济,接济过多,又恐君主猜忌。如食经冬之腊肉,食之可能遇毒,不食又饥饿难忍,只能聊以为生。小有艰难但无灾患。

(噬嗑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

104、丁未 十一年,七世此时行动艰难,全无当年君临天下时的潇洒,好在也没有灾难。

(噬嗑初:屦校灭趾,无咎。)

105、戊申 十二年,西侯也陷于贫困,惟靠君主赏赐。如食经夏之干肉,与东侯不同的是,食之不会遇毒,反而会得到黄金,保持稳定很艰难,但不会有灾难。

(噬嗑五:噬乾肉,得黄金,贞厉,无咎。)

106、己酉 十三年,中原公爵颇为富有,但满易招损。如在艰难中保持稳定,可得吉祥。是时帝甲辞世已四十余年,想到先帝,己氏家族深感悲痛。如能长保安定,则可以吉祥。

(噬嗑四:噬乾胏,得金矢,利艰贞,吉。贲三:贲如濡如,永贞吉。)

赞曰:南侯执政,宜于用狱。无所禁止,必丧国基。

(噬嗑卦辞:亨,利用狱。)

107、庚戌 十四年,西侯对先帝无动于衷,只是等待观望而已。

(贲二:贲其须。)

108、辛亥 十五年,七世君主白衣素服,悼念这位先祖,这没有什么过错。

(贲上:白贲,无咎。)

109、壬子 十六年,东侯家族在老者的带领下,到宗庙祭奠,但见七世君主的白马飞腾而过,转瞬即逝。而老对头中原公爵则表示愿与东侯通婚媾和。

(贲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

110、癸丑 十七年,北侯家族有车不坐,徒步到宗庙祭奠。

(贲初:贲其趾,舍车而徒。)

111、甲寅 十八年,是年帝甲归天五十周年,在极度萧条中,帝甲的寝宫上也只是竖起了几根布条子而已。奠仪简朴,到也吉祥,但是天子过分简朴,也会使天下震动。

(贲五:贲于丘园,束帛戋戋,吝,终吉。剥二:剥床以辨,蔑贞凶。)

赞曰:贫富悬殊,势必剥庐,为北侯计,舍车而徒。

(贲卦辞:亨,小利有攸往。)

112、乙卯 十九年,北侯的财富越积越多,过分膨胀,以至难于控制。君子掌握,就会变成代步的车舆;小人掌握,就会成为破坏房屋的铲车。

(剥上: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

113、丙辰 二十年,东侯削减至极,再减也无所谓。

(剥三:剥之无咎。)

114、丁巳 二十一年,天下安危,系于七世一身,如再削减,难免凶险。

(剥初:剥床以足,蔑贞凶。)

115、戊午 二十二年,西侯也削减至极。各路王侯除北侯外,都成了穷光蛋,于是大家联袂,鱼贯而行,效法宫人,以邀北侯宠幸。这也没有什么不利的事。

(剥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

116、己未 二十三年,中原公爵,本已无人供奉,再行削减,则势必凶险。

(剥四:剥床以肤,凶。复三:频复,厉,无咎。)

赞曰:强敌压境,面临险凶。宜于固守,岿然不动。

(剥卦辞:不利有攸往。)

117、庚申 二十四年,停止削减政策,西侯始得吉祥。

(复二:休复,吉。)

118、辛酉 二十五年,政权行将更迭,七世深感迷茫,灾祸临头,如果兴兵打仗,势必大败,以至十年都难以恢复。

(复上:迷复,凶,有灾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

119、壬戌 二十六年,东侯特立独行,伺机朝拜天子。

(复四:中行独复。)

120、癸亥 二十七年,北侯静待改元,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因为事实上他早已掌握了政权。

(复初:不远复,无祗悔,元吉。)

121、甲子 二十八年,事已至此,天子也算明智,敦促北侯早日登基。这也无须懊悔。翌年,北侯登基,是为八世。天子也因此举而得到北侯的接济,是以“勿药有喜”。

(复五:敦复,无悔。无妄五: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赞曰:八世复辟,出入无疾。朋来无咎,自有根基。反复其道,七日可及。宜有所往,万民希冀。

(复卦辞: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

八世(中乙)本纪

八世者,帝乙之后裔也,世袭北侯。建元乙丑。历经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遁大壮、晋明夷、家人睽等十四卦,在位七十四年。 

与前几任君主比较,八世君主可称得上是一位天才的政治家,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政治风险,由于他的机智、镇定与果断,看似走上绝路,却又化险为夷。他不象乃祖帝乙,刚愎有余,智谋不足;也不象三世、五世那样,大权旁落,徒有君主之名,实则听命于人;他少有四世、六世的虚伪、自私和狭隘,也没有七世的寡断与平庸。 

八世是靠自己的实力登上宝座的,虽然也有些“逼宫”色彩,但与六世不同的是,他毕竟得到天子的认可,因此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名正言顺。 

八世即位不久,即出巡列国,推进经济建设,短短几年内,除公爵和西侯外,其余邦国经济都呈现复苏局面。八世一面抓经济,一面不忘观察诸侯的政治动向,其中特别留意东侯。七世六年,下野之后的东侯有以宾客之礼朝拜天子之举;七世十六年,公爵与东侯有媾和之说:七世二十七年,在北侯行将登基前夕,诸侯皆愿归附之际,东侯却特立独行,欲再往朝拜天子。这不能不引起新君的警觉。但八世没有简单地前往征伐,而是运用了高超的政治、经济和外交手段,首先是接济天子,使天子“勿药有喜”;继而是离间东候与公爵的联盟:一面减少对公爵的接济,使之与东侯结怨;一面又笼络东侯,以图把东侯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这些政策的实施,使八世得到了十年左右的平静稳定期。 

八世十一年,形势突变,南侯强盛起来,于是出现了南北对峙的局面,发生了一场颠覆反颠覆的政治斗争。先是八世垂涎于南方的富足,要“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南侯也不示弱,一心要“由颐”,即颠覆君主的政权。双方剑拔弩张,可谓“虎视眈眈,其欲逐逐”。这场政治斗争最后虽消弭于无形,但双方也弄得两败俱伤:八世二十三年,南侯被捆绑着流放在丛林之中,三年不得释放;而君主则象掉进大坑,十分凶险。在 南北对峙的情况下,其它诸侯的日子也不好过,今天暴富,明天说不定就一贫如洗。这种动荡不安的局面持续了约二十年,最后在天子的支持下,八世二十九年,“王用出征”,这次征伐,八世很讲究政策和策略,奖励有功者,胁从者不问(有嘉折首,获匪其丑),局面这才稳定下来。在这场大动乱中,君主的元气大伤,好在没有失去君位。此后,围绕着东侯的篡权图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政治角逐。 

八世在执政前期,对东侯实行的是安抚和控制政策,在南北对峙时期,东侯事实上倾向南侯。但在君主倒霉的日子,东侯又与君主同甘苦,共患难,坎卦辞的“维心亨”就是君主的心里话只能向东侯诉说。当局势平静下来以后,东侯的实力已经超过君主,于是东侯便有“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有“憧憧往来,朋从尔思”之念。君主在冷静地观察、体验,东侯则在作“君子”还是当“小人”之间徘徊。从客观上讲,此时的东侯虽然强大,但还远不及乃祖六世当年的威镇天下,即便如此,乃祖还是“谦”之再三,一直等到“朋盍簪”才下的手。而此时是否“朋从尔思”,还仅仅是东侯自己的想象。从主观上讲,三十余年来,君主对东侯虽说不是“皇恩浩荡”,但笼络还是多于疏防。现在要东侯对君主下手,这个决心是很难下。不能说东侯要当君子的愿望是不真诚的,这是他同乃祖六世的一个重要区别。对八世君主而言,东侯是一头“牛”,他希望这头牛强壮,因为这可以抵顶南侯和公爵,牵制西侯;但希望这是只“牝牛”,离卦辞的“畜牝牛吉”说的就是君主的愿望。牝牛的好处就是既能干,又听话。如果是头只能干不听话的“公牛”,那君主的麻烦也就大了。君主与东侯就在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又渡过了十来年的光景,这是对双方意志、耐心和智慧的考验。 

八世四十年以后,随着南侯的重新崛起,形势益发恶化。诸侯间又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此时天子嘉勉退让,其结果是作为强者的南侯大得其利,而贫弱的西侯则充当了替罪羊,被用“黄牛 之革”捆绑起来。东侯像“羝羊触藩,羸其角”;君主自己也一样,“不能退,不能遂”。 

八世五十年以后,天子采取了放任不管的政策,(失得勿恤)。君主则以招安方式,明着是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强大的东侯和南侯来朝,说要对他们提拔重用(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暗着则是宣扬君威,借狩猎之机,对东侯实行惩处,先是罢黜回家,后在八世六十八年,又对其进行了削鼻的严酷刑罚。对南侯也进行了谴责(主人有言),但未伤其元气。君主赏罚不明,为以后的祸乱和自己的垮台埋下了祸根(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八世六十九年以后,老迈昏庸的君主整天疑神疑鬼,对谁也不相信,此时真成了孤家寡人。至七十四年,君位则为公爵所取代。 

考八世为君七十余载,屡受挫折,皆能化险为夷,不能不说与此君的仁智勇有关。仁者,以天下为公,未尝利用职权,谋一侯国之私利,虽有观他人朵颐之举,其意也在巩固政权,以保天下之稳定;智者,敬天子而不为其所制,远公爵而不失其礼,至以明升暗黜之策,擒东侯,执西侯,责南候,更显示其高超的谋略与权术;勇者,处变而不惊,临危而不惧,当忍则忍,当断则断,未尝有一丝毫犹豫。至其暮年,昏庸多疑,冤屈东侯在先,失察公爵其后,也属英雄一世,糊涂一时也。 

122、乙丑 八世元年,八世登基伊始,正宜扩大影响,出巡吉祥。 

(无妄初:无妄,往吉。) 

123、丙寅 二年,东侯保持安定,不会有灾难。 

(无妄四:可贞,无咎。) 

124、丁卯 三年,南侯新被废黜,举步维艰,没有什么利益可得。 

(无妄上: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125、戊辰 四年,东侯南侯经济复苏,西侯与中原尚未摆脱贫困。西侯指望不耕而获,坐享其成,只有外出活动。 

(无妄二:不耕获,不 菑畬,则利有攸往。) 

126、己巳 五年,前者东侯欲单独朝拜天子,引起八世警觉,并归咎于公爵唆使。至是八世与东侯交,却减少了对公爵的接济,遂使其邑人遭灾。东侯追随八世,公爵则因此而免除了东侯对自己的威胁。 

(无妄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大畜四:童牛之牿,元吉。) 

赞曰:八世英明,通达稳定。诸侯失衡,宜求其正。莫要出行,以免有眚。 

(无妄卦辞: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 

127、庚午 六年,西侯贫困已久,就象被阉割的猪,既不能伤人,也因此不会受到伤害。时常还可以到邻家讨吃喝,倒也吉祥如意。 

(大畜五:豮豕之牙,吉。) 

128、辛未 七年,南侯有一定实力,但形势不利于进一步发展,因为这会威胁到八世。 

(大畜初:有厉,利己。) 

129、壬申 八年,东侯也有一定实力,但须受八世驱使节制,宜在艰难中保持稳定,养精畜锐,积聚力量, 

(大畜三:良马逐,利艰贞,曰闲舆卫,利有攸往。) 

130、癸酉 九年,八世与天子交往,名正言顺。 

(大畜上:何天之衢,亨。) 

131、甲戌 十年,诸侯自相交往,天子身置其外,倒象与世隔绝。当此之时,保持安静为吉,不可远道出行。 

(大畜二:舆说輹。颐五:拂经,居贞吉,不可涉大川。) 

赞曰:南侯富足,宜于求安。西侯贫弱,欲断炊烟。利涉大川,前往求援。 

(大畜卦辞: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 

132、乙亥 十一年,八世不可擅离君位,远路寻求财富,这样凶险。 

(颐初: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凶。) 

133、丙子 十二年,东侯不甘受人驱使。处南北两强之间,“虎视眈眈,其欲逐逐”,但没有灾难。 

(颐四:颠颐,吉。虎视眈眈,其欲逐逐,无咎。) 

134、丁丑 十三年,南侯自身强大,又得东侯支持,试图颠覆八世,形势虽然严峻,但会吉祥。宜于远途跋涉。 

(颐上:由颐,厉,吉,利涉大川。) 

135、戊寅 十四年,西侯不赞成颠覆,因为自身没有实力,远征八世,必须得到南侯的赞同。因而出征危险。 

(颐二:颠颐,拂经于丘颐,征凶。) 

136、己卯 十五年,中原公爵早已断绝接济,再求稳定已临险境,十年也不会翻身。此时的颠覆正是自己翻身的良机,吉祥如意,只是西侯也由弱变强,相形之下,自己也算不上多富裕。 

(颐三:拂颐,贞凶,十年勿用,无攸利。大过四:栋隆,吉,有它吝。) 

赞曰:安定吉祥,观其所养。自求口实,奋发图强。 

(颐卦辞:贞吉,观颐,自求口实。) 

137、庚辰 十六年,西侯积弱多年,此时乍富,颇似“枯杨生华”。西侯出游,只有新近失势的南侯愿意接纳,此交如同“老妇得其士夫”,没有灾难,也没有赞誉。 

(大过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 

138、辛巳 十七年,南侯失势之后,对八世和其它诸侯再不构成威胁,自身也免去灾难。 

(大过初:藉用白茅,无咎。) 

139、壬午 十八年,东侯自身实力增强,不再似六年前受人驱使,但此时有西侯牵制,又天子与公爵的实力大增,因此形势更为凶险。 

(大过三:栋桡,凶。) 

140、癸未 十九年,八世经过这次颠覆,虽未失位,但实力大减,面临凶险。 

(大过上:过涉灭顶,凶,无咎。) 

141、甲申 二十年,天子此时富足充盈,正可接济八世,自己没有灾难。 

(大过二: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坎五,坎不盈,祗既平,无咎。) 

赞曰:栋梁弯曲,国基损伤。利有攸往,幸得通畅。 

(大过卦辞:大过,栋桡。利有攸往,亨。) 

142、乙酉 二十一年,贫困中的八世,如同陷入坑中,凶险。 

(坎初:习坎,入于坎窞,凶。) 

143、丙戌 二十二年,东侯又失去实力,此时只有依靠八世,以沫相濡,过着极其简陋的生活,但最终不会有什么灾难。 

(坎四: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终无咎。) 

144、丁亥 二十三年,早已失势的南侯,此时的情况更糟,他被捆绑起来,流放到丛林荆棘之中,三年不得释放,极为凶险。 

(坎上:系用徽纆,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 

145、戊子 二十四年,富足起来的西侯,在普遍凶险的情况下,只能求取小的发展。 

(坎二:坎有险,求小得。) 

146、己丑 二十五年,诸侯贫富不均,强弱分明,便如来朝的路上,坎坎坷坷,高低不平,凶险但还能维持。公爵自身也无多大实力,也象是陷入坑中,不能发挥作用。然而是年形势突变,公爵由贫穷变富足,但却象被火烧、被处死、被丢弃的样子,更不自在。 

(坎三:来之坎坎,险且枕,入于坎窞,勿用。离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赞曰:艰险重重,有人随从。心有灵犀,前景光明。 

(坎卦辞: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147、庚寅 二十六年,乍富不长的西侯此时变得一贫如洗,只有“出涕沱若,戚嗟若”,但这个变化对西侯来说是吉祥的。 

(离五:出涕沱若,戚嗟若,吉。) 

148、辛卯 二十七年,南侯已然释放,国力得到恢复,但不知适从,惟有恭谨可免灾难。 

(离初:履错然,敬之无咎。) 

149、壬辰 二十八年,东侯国力也得恢复,但时不我待,一如日过中天,倘“不鼓缶而歌,则大耄之嗟”,面临凶险。 

(离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耄之嗟,凶。) 

150、癸巳 二十九年,八世遵从王命,以武力征讨,奖励那些低头认罪者,一般胁从者不问,没有什么过失。 

(离上:王用出征,有嘉折首,获匪其丑,无咎。) 

151、甲午 三十年,贫弱的西侯归附,元首(天子)吉祥。对此番变化,没有什么可恼悔的。 

(离二:黄离,元吉。咸五:咸其脢,无悔。) 

赞曰:通达稳定,事乃有成。忠良顺从,家国可兴。 

(离卦辞:利贞亨。畜牝牛吉。) 

152、乙未 三十一年,大战之后,八世国力已衰,此时居于君位,默察诸侯动静。 

(咸初:咸其拇。) 

153、丙申 三十二年,东侯以安定为吉。前者欲动未动,不免心生悔恨,此刻时机又到,一举一动,身系全局,反复思虑,好象诸侯想的都和自己一样。 

(咸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 

154、丁酉 三十三年,南侯也在默察。 

(咸上:咸其辅颊舌。) 

155、戊戌 三十四年,西侯受东侯制约,面临凶险,稳居原位,可得吉祥。 

(咸二:咸其腓,凶,居吉。) 

156、己亥 三十五年,公爵的行动对全局也有一定影响,故此举步惟艰。但前程也无阻碍。 

(咸三:咸其股,执其随,往吝。恒四:田无禽。) 

赞曰:天下太平,宜求兴旺。取女吉祥,柔可克刚。 

(咸卦辞:亨利贞。取女吉。) 

157、庚子 三十六年,西侯宜恒久坚持。贫弱吉祥,强大反倒凶险。 

(恒五: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 

158、辛丑 三十七年,这种局势时间一长对南侯极为不利,保持沉默有凶险,要行动也没好处。 

(恒初:浚恒,贞凶,无攸利。) 

159、壬寅 三十八年,东侯如果行动,有可能招来羞辱,但保持沉默也很艰难。 

(恒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 

160、癸卯 三十九年,八世动而有险。 

(恒上:振恒,凶。) 

161、甲辰 四十年,天子嘉勉诸侯退让,保持安定吉祥。 

(恒二:悔亡。遁五:嘉遁,贞吉。) 

赞曰:交往无灾,宜于稳定。利有攸往,天下化成。 

(恒卦辞: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 

162、乙巳 四十一年,八世形势严峻,不宜有所动作。 

(遁初:遁尾,厉,勿用有攸往。) 

163、丙午 四十二年,诸侯剑拔弩张,东侯宜于退让,作为君子是吉祥的,如做谋反的小人则行不通。 

(遁四:好遁,君子吉,小人否) 

164、丁未 四十三年,诸侯退让的结果,南侯大得其利。 

(遁上:肥遁,无不利。) 

165、戊申 四十四年,贫弱的西侯为强邻围困,被用皮革制成的绳索捆绑起来,难于解脱。 

(遁二: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 

166、己酉 四十五年,公爵无退可退,如疾患在身,形势严峻。为保存自己,以多畜臣妾为吉。保持安定吉祥,悔事即将消亡,藩篱即将冲决,强壮集于轴心。 

(遁三:系遁,有疾,厉,畜臣妾吉。大壮四: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 

赞曰:诸侯交往,小宜退让。欲求安定,切莫逞强。 

(遁卦辞:亨,小利贞。) 

167、庚戌 四十六年,西侯获得自由,如同弃羊于草场,羊可谓得其所哉。 

(大壮五:丧羊于易,无悔。) 

168、辛亥 四十七年,大得其利的南侯不可征伐,会有凶险。保持不动则有人服从。 

(大壮初:壮于趾,征凶,有孚。) 

169、壬子 四十八年,强盛使东侯面临选择:或者运用强大的国力造反;或者奉行君子之道,却又感到迷茫;想保持稳定形势又严峻。正如公羊冲撞篱笆,结果角被卡住。 

(大壮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利,羝羊触藩,羸其角。) 

170、癸丑 四十九年,八世也如同东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无利可得,艰难但会吉祥。 

(大壮上: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 

171、甲寅 五十年,天子保持稳定为吉。待形势有变,悔事即可消亡,失得不用去管,出行吉祥,没有不利的事。 

(大壮二:贞吉。晋五: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 

赞曰:长治久安,稳定为先。轻起衅端,金瓯难全。 

(大壮卦辞:利贞。) 

172、乙卯 五十一年,要求提拔的呼声催促急迫,君主保持安定为吉,不必屈服于人,有宽裕的活动空间,没有灾难。 

(晋初: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 

173、丙辰 五十二年,东侯进退失据,欲求安稳则十分艰难。 

(晋四:晋如鼫鼠,贞厉。) 

174、丁巳 五十三年,南侯被挤进角落,只有征伐才能摆脱,形势严峻但吉祥,没有灾难,欲保安定则不容易。 

(晋上: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175、戊午 五十四年,西侯没有提拔的指望,闷闷不乐,保持安静吉祥,从“王母”那里还可以得到很大好处。 

(晋二:晋如愁如,贞吉,受兹介福,于其王母。) 

176、己未 五十五年,众人以为公允,王母的顾虑也就消除了。惟王母不宜干政,其心思只有在君主出行时才能获知。 

(晋三:众允,悔亡。明夷四: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 

赞曰:锡马蕃庶,昼日三接。君臣团结,诸事和谐。 

(晋卦辞: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 

177、庚申 五十六年,诸侯盼望提拔,结果希望落空,就象鸟儿受伤跌落地上。西侯如同鸟的尾部,伤势不重,宜于安定。 

(明夷五:箕子之明夷,利贞。) 

178、辛酉 五十七年,南侯如同鸟之翼部,垂落下来。此时如行君子之道,须三日不食,才能朝拜天子;如欲他往,又会受到君主的谴责。 

(明夷初:明夷于飞,垂其翼。君子于行,三日不食,有攸往,主人有言。) 

179、壬戌 五十八年,东侯犹如猎物,被人置于刀俎之上,不可再加重这个疾患。 

(明夷三: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 

180、癸亥 五十九年,八世君主,赏罚不明,政治黑暗,难于长久。 

(明夷上: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181、甲子 六十年,天子意在君主强盛,可供自己驱使,赞成这次升迁废黜,吉祥如意。经过这次变动,天子也回家过上了吉祥富裕的日子。 

(明夷二:明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家人五:王假有家,勿恤,吉。) 

赞曰:赏罚不明,难于稳定。慎用刑典,天下克从。 

(明夷卦辞:利艰贞。) 

182、乙丑 六十一年,八世居家,应防不测,悔事消亡。 

(家人初:闲有家,悔亡。) 

183、丙寅 六十二年,东侯被黜回家,富裕大吉。 

(家人四:富家大吉。) 

184、丁卯 六十三年,南侯的服从者威武雄壮,最终吉祥。 

(家人上:有孚威如,终吉。) 

185、戊辰 六十四年,西侯无所收获,只是象妇女料理饮食以供家需一样,平淡无奇,但保持这个局面吉祥。 

(家人二:无所遂,在中馈,贞吉。) 

186、己巳 六十五年,公爵与强侯疆界分明,虽不能控制,局势严峻,但也相安无事;而弱侯则象缺乏管束的妻子儿女,嘻皮笑脸,最终难免羞吝。强侯与弱侯交互相迫,形势严峻。惟有担当起家长的职责,予以整饬,或可免除灾难。 

(家人三: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睽四:睽孤,遇元夫,交孚,厉,无咎。) 

赞曰:持家有方,柔能克刚。刚柔相济,可保吉祥。 

(家人卦辞:利女贞。) 

187、庚午 六十六年,形势有变,受公爵差遣,西侯出游,又有何难? 

(睽五:悔亡,厥宗噬肤,往何咎?) 

188、辛未 六十七年,南侯镇定自若,称雄一方。马丢失了不用追赶,自会返回;碰上恶人也不妨事。 

(睽初: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189、壬申 六十八年,东侯时运不济,如同笨牛拉车,费了力气,还要挨鞭打。受到严酷的刑罚,没有起始,这就是结局。 

(睽三: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 

190、癸酉 六十九年,八世年迈昏庸,疑心重重,视诸侯非猪即鬼,此时真成了孤家寡人。西侯晋见,也严阵以待,得知为求和而来,又不胜欢喜。此情如大旱经年,只有逢上下雨才会吉祥。 

(睽上: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 

191、甲戌 七十年,此时天子似在小巷当中,虽无威仪,也无灾难。前进艰难,来者丰硕,吉祥,宜于出现伟大人物。 

(睽二,遇主于巷,无咎。蹇上:往蹇来硕,吉,利见大人。) 

赞曰:狐虑多疑,众叛亲离。小事尚吉,大事难济。 

(睽卦辞:小事吉。) 

192、乙亥 七十一年,八世前进艰难,来者又都反对自己。 

(蹇三:往蹇来反。) 

193、丙子 七十二年,东侯更是艰难至极,但这次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蹇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194、丁丑 七十三年,南侯前进艰难,但有人跟从。 

(蹇五:大蹇朋来。) 

195、戊寅 七十四年,西侯艰难至大,此时朋友来临。是年,八世退位。公爵翌年执政建元,是为九世。 

(蹇四:往蹇来连。) 

九世(公爵)本纪

九世者,公爵也。公爵之先人为帝甲之后妃,后贤良恭谨,辅佐其主,有功而不居,帝甲失位后,守节而不谄。其族人封地中原,世袭公爵,亦王母之所居也,位在诸侯之上,得享俸禄。但同天子一样,依例不亲政。将近二百年来,随着君主的更迭,公爵世家也时起时伏,繁华时似烈火烹油,落魄时如孤魂野鬼。

早在帝乙十四年,就因过度聚敛而遭责(小有言);三世四年,又遭帝乙帅师扫荡,死伤惨重(师或舆尸);四世期间,得四世接济,富以其邻,不富也以其邻。五世三年,与东侯交恶开战,幸得西侯援助,未受多大损失。是年公爵“用亨”于天子,重塑自己的“公爵”形象,但诸侯并不买帐,迫使公爵也不得不看着诸侯的眼色行事,在追随天子还是追随君主之间作艰难的选择(系丈夫,失小子)。八世期间,先受东候牵连,君主减少接济,使得邑人遭灾(行人之得,邑人之灾);后在君主与南侯的颠覆与反颠覆的斗争中,因态度暧昧,遭君主冷遇,虽未处置,但那突如其来的样子,竟比火烧、处死、弃尸还要难受。此后,公爵改行韬晦策略,大耍滑头,表面上不问政治,不搞军备竞赛,暗地里大畜臣妾(畜臣妾吉),还用小恩小惠拉拢西侯(受兹介福,于其王母),但这一切没有瞒过八世的眼睛,就在八世擒东侯、责南侯的时候,没有忘记考察公爵的动向,“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即为此而来。所以也不能说八世对公爵完全失察,只是老来糊涂,只注意兄弟阋于墙,却让公爵谋权篡位钻了空子,此番公爵执政,可以说是早有图谋。公爵建元己卯,历经蹇解两卦,在位六年,开牝鸡司晨之先例。

考公爵执政,可谓小人得志,登基伊始,即大肆捞取,其贪婪之状,难以形容,较比六世“不事王侯,高尚其事”的傲慢,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所以在位时间短暂,也就不难理解了。

196、己卯 九世元年 ,公爵前进艰难,但来者齐声赞颂。执掌君事之后,居高临下,如登墙射隼,任意获取,无有不利。

(蹇初:往蹇来誉。解上: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

赞曰: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西南得势,不利东北。大人出世,安宁得吉。

(蹇卦辞: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

197、庚辰  二年,西侯处境狼狈,就象一个人乘坐马车,却又肩负重物,难免招来盗寇,欲求安定很艰难。

(解三:负且乘,致寇至。贞吝。)

198、辛巳 三年,南侯获取颇丰,就象“田获三狐”,但也须防西侯的暗箭。保持安定吉祥。

(解二:田获三狐,得黄矢,贞吉。)

199、壬午  四年,公爵虽然执政,但南北两侯对峙,局势陷入僵持。当此之时,君子惟有化解,这是吉祥的。但谋权篡位,终归是小人行径。东侯迫于无奈,只得充当胁从。

(解五:君子维有解,吉,有孚于小人。)

200、癸未  五年,八世后裔,欲图复辟,朋友到来,表示愿意服从。

(解四:解而拇,朋至斯孚。)

201、甲申  六年,形势于西南有利,不宜前往,来者则为归附,吉祥:有所往是结交亲朋故旧,没有灾难。天子欲北侯继位,为之排除障碍,使之早日登基。九世公爵,执政短暂,至此告终。北侯翌年继位改元。

(解初:无咎。损四:损其疾,使遄有喜,无咎。)

赞曰:西南得势,不宜前往。静待归来,可得吉祥。天子荫德,往亦无妨。

(解卦辞: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

十世(小乙)本纪

十世者,八世君主之后,世袭北侯者是也。九世倒行逆施,肆意获取,加剧诸侯间的贫富差别和矛盾,历时短暂,即为北侯所推翻。北侯继位,建元乙酉,历经损益、夬姤、萃升六卦,至困而终,在位三十二年。

九世跨台,属于必然,十世继位,也非偶然。一则先君在位七十余年,人们已经习惯北侯为正统;二则虽与南侯对峙,但有相当大的实力;三则得力于东侯,没有东侯的协助与支持,北侯也是很难得位的。说到东侯,其忠君传统,可以上溯到帝甲时期,那位“终日乾乾”的君子,就是东侯先祖的化身。三世祖丙,虽然懦弱,但不失为君子,没有一点权利欲望。六世中丙,虽有虚伪之嫌,但其得位,也属大势所趋,只是失之于用人不当与自己的狂傲。及至八世时的东侯,虽与君主不尽同心,但其反象也未彰显,八世对他的处置显然有失公允。此时的东侯虽说是迫不得已,但更多是从全局考虑,不计前嫌,支持北侯继位,此真君子也。

考十世君主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改革家。以改革起始,以失败告终。十世的改革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

一是损益,即损有余以补不足。九世在位,大肆聚敛。十世即位时,除原有南北两强外,又新增了公爵这个暴发户,而天子和东西侯则陷于贫困当中。君主均贫富的政策得到天子的支持,但遭到公爵和南侯的抵制和反对,因为这直接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君主带头减损,经过将近十年的努力,应当说这个政策见到了实效,除南侯外,包括天子在内的所有侯国的经济都有恢复和发展。

二是迁国,这是与损益政策相配套的又一项措施。即富国如果不愿拿出钱财,就要搬到穷国去住,例如让南侯迁到西方,动产可以携带,不动产就只得留下,这就是“得臣无家”。对穷国来说,搬不搬都无所谓,搬了可能更好;对富国来说,这一招可以说是够损的,俗语说“穷家难舍”,更不用说是富家了。如果不迁就只有贡献钱财。

三是提升。作为对实行损益政策有贡献的一种补偿,提升他们的官阶和俸禄,当然这不包括长期和北侯作对的南侯。公爵被提升为“王”,天子升为“帝”,君主本人则升为“公”。

客观地讲,十世损益政策的初衷是无可厚非的,特别是从自身作起,带头减损,更颇具乃祖帝乙的天下为公之遗风。但此政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其一是不顾客观形势。在三强当中,只有君主主张损益,其余两强都持强烈反对态度。例如公爵,在政治高压下也不得不拿出库存的“十朋之龟”,但又使出其先祖“公用亨于天子”那一套本事,来个“王用亨于帝”,公然贿赂天子,以达到其保存自己、孤立君主的目的。

其二,迁国之议,吓唬人可以,真要实行起来难度太大,试想成千上万的人要离乡背井,弄不好就会激起民变。十世初立,有这个魄力,未必有这个准备。

其三,提升之策,是小孩子玩的一种把戏,糊弄小孩子管事,对付野心家就不管用了。公爵现在缺的不是虚假的头衔,而是权利,当上了王就想要王权。再看君主,与其要“公”这个虚名,何如守住君主的位置呢?

十年的损益政策使得诸侯富强,老对手南侯的势力大减。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接踵而生。此后的十年,不再是南北对峙,却变成了强强之间的摩擦与碰撞,这种局面更加难以控制,就是想动武也来不及了。在新的分化与组合中,没有等十世君主弄明白怎么回事,君位就被南侯取代了。

十世君主的晚景之凄凉,前所未有。先是被送进天子宗庙,名为“允升”,实为幽禁,可怜还自以为“大吉”;后被置于草莽当中,或放在桅杆之上(“困于葛藟,于臲卼” ),直到这时才悔不当初;最后回归故里,但见昔日繁华之地,现在是一片荒凉,井水干涸,禽兽绝迹。此情此景,正所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202、乙酉 十世元年,十世登基伊始,宜速解决九世遗留的问题,这没有灾难。对自己应适当减损。

(损初:己事遄往,无咎,酌损之。)

203、丙戌  二年,东侯结盟,其中势必有一人遭损;特立独行,反而能得到朋友。

(损三: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

204、丁亥 三年,南侯不宜损益,没有灾难。保持稳定吉祥。宜于前往,得到臣仆,失却家园。

(损上:弗损益之,无咎,贞吉。利有攸往,得臣无家。)

205、戊子  四年,如果有人馈赠贵重礼品,西侯不可拒绝,封地是吉祥的。

(损五: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元吉。)

206、己丑  五年,公爵宜于保持安定,不可征伐,会有凶险。不宜损益。有服从者会施惠于人,以邀人心,不须问,自己是吉祥的,服从者施惠于人,合乎自己的德性。是年公爵称王。

(损二:利贞,征凶,弗损益之。益五:有孚惠心,勿问,元吉,有孚惠我德。)

赞曰:众望所归,君主吉庆。无灾无难,可保安宁。利有攸往,意在奉送。公爵无忧,二簋 享用。

(损卦辞: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 可用享。)

207、庚寅 六年,如果有人馈赠贵重礼品,西侯不宜拒绝,永保安定吉祥。公爵奉献于天子,吉祥。是年天子称帝。

(益二: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永贞吉,王用亨于帝,吉。)

208、辛卯 七年,南侯受命作大的改革,本身吉祥,没有灾难。是年十世君主被称公。

(益初:利用为大作,元吉,无咎。)

209、壬辰 八年,东侯取中道而行之,向君王表示,愿意随从迁国。

(益四:中行,告公从,利用为依迁国。)

210、癸巳  九年,十世不可再增益侯国,有的还需打击。变革的决心不可动摇,政策不宜轻改,否则凶险。

(益上: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211、甲午 十年,损益政策的目的是避免凶事发生,没有过错,天子支持。有服从者会劝告君主行使权力。诸侯中改革者和反对者都态度强硬,天子则步履维艰。听其自然则悔事消亡,如有进谗则不可轻信。

(益三:益之用,凶事无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夬四:臀无肤,其行次且,牵羊悔亡,闻言不信。)

赞曰:损益初衷,意在公平。消除隔阻,天下畅通。

(益卦辞: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212、乙未 十一年,十世的改革首先在公爵那里受阻,不战胜公爵,政策就无法贯彻,君主是以为难。

( 夬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咎。)

213、丙申 十二年,东侯局势凶险,如坚守君子之道,则前程未卜;如脱离君子之道,单独避祸南方,又会招至非议,如同雨水淋头,虽则烦恼,但无灾祸。

( 夬三:壮于頄,有凶,君子夬夬,独行遇雨若濡,有愠无咎。)

214、丁酉 十三年,贫弱的南侯此时无人理会,最终难免凶险。

(夬上:无号,终有凶。)

215、戊戌  十四年,西侯如苋草匍匐在地,中道而行则无灾难。

( 五:苋陆夬夬,中行无咎。)

216、己亥 十五年, 公爵惊惧哀号直达暮夜,如遇兵端也不值得抚恤。诸侯取向不同,局势难于持久,就象是用杞条包瓜,瓜是包不住的。翌年有陨自天。陨石自西向南,落于南侯地界,时间为十六年十月十一日。

(夬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姤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

赞曰:扬于王庭,纷闹独立。衅端陡起,惟告自邑。烽火连天,各为其利。惟有前往,或可平息。

(夬 卦辞: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

217、庚子  十六年,西侯有回旋余地,如同厨房里有鱼可供自己食用,不会有灾。但于宾客不利。

(姤二:包有鱼,无咎,不利宾。)

218、辛丑  十七年,南侯势单力薄,如同被人捆绑在车上,动弹不得。安定能保吉祥;欲想挣脱则面临凶险。又如母猪,浮躁不安,徘徊不前。

(姤初: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孚,蹢躅。)

219、壬寅 十八年,此时东侯不及西侯,没有回旋余地,而动又有险。

(姤四:包无鱼,起凶。)

220、癸卯  十九年,十世如同被挤进角落,已退无可退。艰难但尚无灾难。

(姤上:姤其角,吝,无咎。)

221、甲辰 二十年,天子依旧步履维艰,形势严峻但无大的灾难。是年形势剧变,天子大吉,没有过错。

(姤三:臀无肤,其行次且,厉,无大咎。萃四:大吉,无咎。)

赞曰:柔能克刚,也有其限。柔弱过度,生灵涂炭。

(姤卦辞:女壮,勿用取女。)

222、乙巳 二十一年,服从者不能坚持始终,出现了混乱和重新组合的局面。十世君主感到悲伤,又为结识新交而喜悦。不用担心,出行没有灾难。

(萃初: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一握为笑,勿恤,往无咎。)

223、丙午 二十二年,在新的组合时,东侯空有嗟叹,因为得不到强邻的支持。出游没有灾难,但离开君子之道,会小有羞吝。

(萃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

224、丁未 二十三年,南侯叹息悲伤,但无灾难。

(萃上:赍咨涕洟,无咎。)

225、戊申 二十四年,西侯有自己的地盘,没有灾难。西侯不是被俘者,北侯在位,悔事可消。

(萃五:萃有位,无咎,匪孚,元永贞,悔亡。)

226、己酉 二十五年,公爵吸引朋友吉祥,没有灾难,此地是被俘者的避难处、庇护所。 已经称王的公爵于歧山宴请宾客 ,吉祥,无灾。

(萃二:引吉,无咎,孚乃利用吁。升四:王用亨于歧山,吉,无咎。)

赞曰:战罢重逢,一握为笑。血脉相连,王假有庙。大人出世,可保安宁。苟为家国,何论牺牲。

(萃卦辞:亨。王假有庙,利见大人,亨利贞。用大牲吉,利有攸往。)

227、庚戌 二十六年,西侯升到无人的城邑。

(升三:升虚邑。)

228、辛亥 二十七年,南侯暗升,宜于安定又不至于窒息。

(升上:冥升,利于不息之贞。) 

229、壬子  二十八年,东侯保持稳定吉祥,这里是升迁的阶梯。

(升五:贞吉,升阶。)

230、癸丑  二十九年,十世被允许升到已经称帝的天子宫殿居住,实则是幽禁。自以为大吉。

(升初:允升,大吉。)

231、甲寅  三十年,天子宫殿成了十世的庇护所,没有灾难。但终非长久之计,又因南方灾民纠缠,如受刑罚,慢慢才得解脱,宜于祭祀,为诸侯祈祷。

(升二:孚乃利用吁,无咎。困五:劓刖,困于赤绂,乃徐有说,利用祭祀。)

赞曰:北侯为君,尊崇天子。强邻在侧,切莫抚恤。如其南征,或可得吉。

(升卦辞: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232、乙卯 三十一年,十世属邑困顿于草莽之中,又如置身于桅杆之上,摇摆不定,真是动也悔,不动也悔,当此之时,征伐为吉。

(困上:困于葛藟,于臲卼,曰动悔,有悔,征吉。)

233、丙辰  三十二年,东侯富足,但又为酒食充足而困扰,北方饥民涌入,要求救济,征伐凶险,但没有灾难。君主离位,天下陷于混乱困顿当中。南侯临危受命,翌年登基执政,是为十一世。

(困二:困于酒食,朱绂方来,利用亨祀,征凶,无咎。)

十一世(小丁)本纪

十一世者,五世、七世之后也,世袭南侯。此前南侯两度“潜龙”。五世君主在位十九年,实权则为强大的东侯所掌握,最后甘于让位,作了一个“谦谦君子”。七世君主在位二十八年,受天子节制,平庸无奇,经济也搞得一塌糊涂,最后不明不白地丢了君位。八世以来,依靠强大的实力,长期与北侯对抗。十世实行损益政策,南侯被损得一败涂地,几至于家园不保。但在强强摩擦碰撞时期,此侯却因祸得福,稀里糊涂地被人抬上君主宝座。并且一坐就是八十八年。这个年数不知道是不是吉尼斯记录,但从这年数推算,十一世登基时也许还没有断奶。南国贫弱,南侯幼稚,按照常理,这个天下怎么也不会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手里,然而历史就喜欢和人们开玩笑。当其时也,十世君主已然离位,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天子例不亲政,公爵正大倒其霉,东侯西侯都有为君的欲望与实力,但正是因为他们都有这个欲望与实力,所以谁也不敢轻易染指,这样一来,君主宝座,就非南侯莫属。说是宝座,其实那个时候的宝座,比监牢大概也好不到那里去。登基既未举行什么庆典,天子三年不给加冕(三岁不觌),诸侯也迟迟不来朝拜,这样的宝座坐起来,你说难受不难受?南候登基,建元丁巳,历经困井、革鼎、震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中孚小过、既济未济等十八卦,在位八十八年。

考十一世在位,升平日久,倘事无巨细,一一记述,不免累赘,今择要记述几件,余则视编年可知。

1:改革。十一世前几年,当其冲龄,无人理会,至五年,始与诸侯通,也即得到诸侯的认可。十一年,借助东侯的力量,对内部关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中心是改南侯只能与东西侯联系,变成君主与天子直接联系。这个改革的意义何在呢?原来,南侯只能与东西侯发生联系,是帝甲所立的规矩,遵照实行就是君子,否则就是小人。实际上这个规矩,在帝乙时就被打乱了,诸侯之间任意相交不算,连天子的奉养也难保证,使得堂堂天子及其宗庙也常常断炊。间或也有“用亨于天子”的,那不过是拉大旗做虎皮,包着自己,吓唬别人,一旦用完了这个旗子,就又扔到了一边。依例天子由长门直接供养,应当说在大多数情况下,长门还是履行了这个职责的,但是当长门自己也自顾不暇时,其它诸侯你推我让,好象没他们什么事,这时候天子的奉养就成了问题了。改天子单纯由长门供养为君主和长门公同供养,使天子的奉养有了保障,对天子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对君主而言,虽非长门执政,但也算名正言顺,有利于自己政权的巩固。当然这也有可能造成君主受制于天子的局面。说来这个体制也并非十一世首创,其先祖五世和七世都是这样作的,七世临朝,即借助天子,故临卦初爻、二爻皆曰“咸临”。七世平庸,其源盖也因此。这次改革的意义重大,阻力也不小,特别是东侯,思忖再三(革言三就),最终还是同意,这样在十三年完成改革,到十五年君主的政权得到巩固,十八年,天子也摆脱困顿,恢复为钟鸣鼎食之家。

2、地震。就在天子刚恢复尊严这一年,中原发生了大地震,损失惨重,全国几陷于停顿状态。天子宗庙毁坏(亿丧贝),幸得君主救援,但其时已过七日;东西北侯国皆有震感,但尚未造成重大损失。君主先是恐慌不已,后又幸灾乐祸。因为损失最惨重的就是养尊处优、专横跋扈的公爵(震遂泥),是上苍助君主惩罚了这个政敌。西侯想救助公爵,但有心无力。诸侯各自为政,国家机器实际上停止了运转,这样大约经过了十多年,诸侯的经济及其间的交往才渐渐得到恢复。当然经济的恢复有先有后,最先恢复的是东西北三个侯国,于是出现了“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的情况,这里的“帝乙”,显然指的是帝乙的后代北侯。

3、日食。十一世三十八年,发生了一次日全食(日中见斗)。与地震不同,日食不会给人们造成灾难。但时人误把人事与自然现象联系起来,认为发生日食的原因是公爵的势力大大超过了天子,月亮的光辉掩盖了太阳的光辉。以此为契机,诸侯之间又进行了一次财力和权力的再分配。天子的实力增强了,史巫们则怂恿天子亲政,废黜君主,只是由于君主威胁要动武(利武人之贞),再加上西侯反对,这次政变未得实行。

4、商贸。此前,天子和公爵的供奉是无偿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诸侯之间,也是由天子和君主平调。十一世五十五年,鉴于诸侯们对平调的抵制和反对,也便于侯国之间互通有无,君主引导开展商贸活动(引兑)。这是经济政策的一个大调整,是新的经济制度乃至社会制度的萌芽。这项政策得到各候国的一至赞同,但天子和公爵另有看法,他们已经习惯于别人无偿奉献,至于赏赐,那是显示他们的特殊地位和笼络人心。现在要他们和别人平等交换,自然是不情愿了。

5、水患。十一世五十八年八月,发生了一场特大水患。奔腾咆哮的洪水自西向东,席卷而来,百姓呼天喊地,四散奔逃,连王宫也冲了(涣汗其大号,涣王居)。幸亏有小山包,侥幸跑上去的人们,才躲过这一劫(涣有丘,匪夷所思)。为了对付水患,几乎所有侯国都动了起来。同时人们也认识到,单靠用堙堵的方法是不能解决水患的,“苦节不可贞”,这是认识上的一个飞跃。

6、伐鬼方。十一世八十年,君主命东侯讨伐鬼方(高宗伐鬼方)。这是易国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对外战争。史说高宗为殷王武丁,鬼方何在?战争的原因又是什么?史学家也莫衷一是。推测鬼方在易国西部,公爵己氏之祖籍也。战争的根源是因公爵而起。三百余年来,公爵世家在易国有封地,有特权,俨然国中之国,世享俸禄,九世为君,十世时称王,十一世时又有所谓“日中见斗”之说。公爵虽屡受挫折,但又能复起,这除了易国国内的原因以外,恐怕和鬼方的支持也有关。为了铲除或削弱这个不安定因素,也为了掩盖国内的矛盾,君主才命东侯出征。西侯距鬼方最近,为什么不让西侯而让东侯出征?这只要看看东西侯的恩怨纠葛和他们对公爵的态度就可明白。这场战争历时三年,以获胜而果,东侯得到赏赐,君主盛宴款待。易国三百二十一年历史至此终结,后事不得而知。

234、丁巳  十一世元年,十一世登基,大概尚在襁褓之中,全无君临天下的威风与潇洒,倒象是一个囚犯,被人放在树叉上,又象陷入幽谷,三年还未见到天子。

(困初: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

235、戊午  二年,西侯富足,却迟迟不来,倒象是乘坐金车,虽然华贵,但行动缓慢。羞吝,总算有结果。

(困四:来徐徐,困于金车,吝,有终。)

236、己未 三年,公爵众叛亲离,全无当年“用亨于歧山”的体面,出行似有巨石挡道,居家又如坐针毡,宫中妻子也随人而去,这是何等凶险?此时惟罄其所有,以济诸侯,或可免灾。

(困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井四:井甃,无咎。)

赞曰:通达安定,强者吉庆。或有谗言,天子勿听。

(困卦辞:亨贞,大人吉,无咎。有言不信。)

237、庚申  四年,西侯虽然富有,但仍宜动员公爵献出财物,这是出于对公爵的同情,如果公爵明智,可以一并受到福祗。

(井三:井渫不食,为我心恻,可用汲,王明,并受其福。)

238、辛酉 五年,至此,十一世面临的形势好转,君臣始得通达,不可再有阻塞;有所收获,担当君主是吉祥的。

(井上:井收勿幕,有孚元吉。)

239、壬戌 六年,经过此番整顿,东侯摆脱困境,此时如饮甘泉,清凉可口。

(井五:井冽,寒泉食。)

240、癸亥 七年,避难下野的十世回归故里,但见井已干涸,禽兽皆无,一片凄凉景象。

(井初:井泥不食,旧井无禽。)

241、甲子 八年,天子也大倒其霉,凄凉之至,就象一个饥汉,趴在井口射小鱼,盛鱼的罐子还打破了。不过否极泰来,待到己日,就会发生变革。此时征伐吉祥,没有灾难。

(井二:井谷射鲋,瓮敝漏。革二:己日乃革之,征吉,无咎。)

赞曰:君主更换,易国不变。无丧无得,旧貌新颜。往来井井,绿水青山。莫使荒废,勤于修缮。中道梗阻,必有凶险。

(井卦辞: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 井,羸其瓶,凶。)

242、乙丑  九年,北侯当因时而变,就象豹子随季节改变颜色那样,切不要作见风使舵、无原则的追随权势的小人。此刻征伐凶险,安于故里则是吉祥的。

(革上: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243、丙寅 十年,对于即将发生的变革,东侯又面临抉择:征伐凶险;保持沉默也不行。倡言变革须反复思量,东侯有自己的服从者。

(革三:征凶,贞厉,革言三就,有孚。)

244、丁卯 十一年,十一世君主借助东侯,采取强有力的防御措施,以巩固自己的政权。并对内部关系实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革初:巩用黄牛之革。)

245、戊辰 十二年,君主的改革威猛果断,西侯无所收获。

(革五:大人虎变,未占有孚。)

246、己巳 十三年,公爵的懊悔尽消,革命带来巨大实惠,吉祥如意。惟变革也使自己无法出行巡猎,山 鸡作成的美味是享受不到了,连秋雨都下到别的地方,又有些悔,但最终吉祥。

(革四:悔亡,有孚,改命吉。鼎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亏,悔,终吉。)

赞曰:革除旧弊,其命惟新。行必有果,言必有信。江山永固,国脉长存。

(革卦辞:己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

247、庚午 十四年,西侯有一定实力,老对手东侯正在倒霉,还伤及不到自己,吉祥。

(鼎二:鼎有食,我仇有疾,不我能及,吉。)

248、辛未  十五年,政权在手,江山稳固,十一世大吉,无所不利。

(鼎上:鼎玉铉,大吉,无不利。)

249、壬申  十六年,靠山倒台,东侯落魄,为奉献公爵的存粮尽失,狼狈不堪,面临凶险。

(鼎四: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

250、癸酉  十七年,内部变革,闭塞可消,安于故里的北侯也开始交往,惟已无权势,此时的交往如同小妾,夫故随子,倒也没有灾难。

(鼎初: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无咎。)

251、甲戌  十八年,天子也恢复尊严,钟鸣鼎食,宜于保持安定。惟是年九月九日,中原发生强烈地震,震惊百里,宗庙损失惨重,天子自己也象被托到高山之上。不必去追寻失去的东西,七日后自会有所收获。

(鼎五:鼎黄耳,金铉,利贞。震二: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

赞曰:大权在握,君主吉祥。令行天下,威震四方。

(鼎卦辞:元吉亨。)

252、乙亥  十九年,地震也使得北侯惶恐不安 ,出征凶险,地震未伤及自己,伤的是邻居,没有灾难,但此时与强者联姻,必定招来非议。

(震上:震索索,视矍矍 ,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253、丙子  二十年,地震波及东部 ,东侯也不胜惶恐,好在没有祸患。

(震三:震苏苏,震行无眚。)

254、丁丑 二十一年,地震也为君主始料未及,初时万分恐惧,待知是一场虚惊,复又谈笑自若,吉祥。

(震初:震来 虩虩,后笑言哑哑,吉。)

255、戊寅  二十二年,地震虽未对西侯造成财产损失,但震后西侯的日子也变得艰难。

(震五:震往来厉,亿无丧,有事。)

256、己卯  二十三年,大地震使公爵的风光不再。如同跌落泥中,腰部截瘫,脊肉撕裂,痛彻心肺。诸候间的交往断绝,全国几陷于停顿状态。

(震四:震遂泥。艮三:艮其限,列其夤,厉,熏心。)

赞曰: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勇哉君主,气势如虹。

(震卦辞:亨。震来 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257、庚辰  二十四年,对中原的灾难,西侯爱莫能助,只有心中难过。

(艮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

258、辛巳 二十五年,君主敦促停止活动,吉祥,

(艮上:敦艮,吉。)

259、壬午 二十六年,东侯活动停止,没有灾难。

(艮四:艮其身,无咎。)

260、癸未 二十七年,北侯如同止步不前,没有灾难,宜永保安定。

(艮初:艮其趾,无咎,利永贞。)

261、甲申 二十八年,天下陷于停顿,舆论希望恢复秩序,天子不再懊悔。如同鸿雁栖于磐石之上,不愁饮食,吉祥。

(艮五:艮其辅,言有序,悔亡。渐二:鸿渐于磐,饮食 衎衎,吉。)

赞曰: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休养生息,可免灾难。

(艮卦辞: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262、乙酉 二十九年,北侯意图使天下运转,先行恢复诸侯间的均衡,如同鸿雁于陆地展动双翅作欲飞状。

(渐上: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

263、丙戌 三十年,天下停顿,东侯却得到发展,北侯均衡的意图使东侯面临凶险,就象男子出征一去不回;又象女子怀孕而不生育。宜防敌寇入侵。

(渐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凶,利御寇。)

264、丁亥 三十一年,君主此时弱而无力,处境艰难,受到责备,但无灾难。

(渐初: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

265、戊子 三十二年,中原公爵无人接济,就象妇人三年不孕。对西侯而言,正好少了一个强敌,吉祥。

(渐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266、己丑 三十三年,中原公爵如同鸿雁落在树枝之上,难于活动,但无灾难。又如女子待嫁,尚需时日;或者不顾体面,反归以娣。

(渐四:鸿渐于木,或得其桷,无咎。归妹三:归妹以须,反归以娣。)

赞曰:之子于归,皆大欢喜。鱼水和谐,天伦永序。

(渐卦辞:女归吉,利贞。)

267、庚寅  三十四年,西侯对前境若明若暗,不如象囚犯那样保持安定。

(归妹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268、辛卯 三十五年,东西侯都抵制均衡政策,贫弱的君主得不到接济,就象女子承筐而不得实,男子杀羊而不见血,没有什么利益可得。

(归妹上:女承筐,无实;士刲 羊,无血,无攸利。)

269、壬辰 三十六年,东侯对外的接济尚需时日,就象归嫁延期,但总要归嫁。

(归妹四:归妹愆期,迟归有时。)

270、癸巳  三十七年,北侯欲接济天子,虽然艰难,但还能行动。适宜征伐。

(归妹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271 、甲午 三十八年,天子与公爵贫弱,而侯国反倒富强,就象王妃的嫁衣还不及陪嫁者的漂亮。只要待到月亮圆满时,就会吉祥。是年公爵乍富,又发生日全食,天子出行不免心生疑虑,所幸有服从者出发,吉祥。

(归妹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丰二:丰其蔀,日中见斗,往得疑疾,有孚发若,吉。)

赞曰:妄动干戈,暴虎凭河。徒有凶险,无利可说。

(归妹卦辞:征凶,无攸利。)

272、乙未  三十九年,北侯前欲接济天子,虽属艰难,但还能行动,而自身却长时间得不到接济,就象进入一个空无人烟的屋子,非常凶险。

(丰上:丰其屋,蔀其家,窥其户,阗其无人,三岁不觌,凶。)

273、丙申  四十年,东侯服从天子,欲行接济,这如同旱日的甘淋,对公爵而言,就象折断右臂,但没有灾难。

(丰三:丰其沛,日中见沫,折其右肱,无咎。)

274、丁酉  四十一年,此时君主也有一定实力,惟与天子相交尚需时日,但没有灾难,前往是高尚的。

(丰初:遇其配主,虽旬无咎,往有尚。)

275、戊戌  四十二年,西侯得到称赞,吉祥。

(丰五:来章,有庆誉,吉。)

276、己亥  四十三年,乍富的公爵此时吉祥,但随后便居处被烧,失去童仆,欲求安稳则十分艰难。

(丰四:丰其蔀,日中见斗,遇其夷主,吉。旅三:旅焚其次,丧其童仆,贞厉。)

赞曰:王假于途,巧遇日食,毋庸疑虑,但须坚持。

(丰卦辞:亨,王假之,勿忧,宜日中。)

277、庚子  四十四年,西侯得到接济,可求安定。

(旅二:旅即次,怀其资,得童仆,贞。)

278、辛丑  四十五年,君主的前往虽属高尚,但自己的根据地行将失去,就象“鸟焚其巢”;获得新的空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随后发现这里已空空如也,就象把牛丢失于草场,自己面临凶险,所以“先笑后号啕”。

(旅上: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啕,丧牛于易,凶。)

279、壬寅  四十六年,东侯得到接济,但这接济来自君主,君主并非情愿,因而很不痛快。

(旅四: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

280、癸卯  四十七年,北侯徘徊于人道与天道之间,欲行且止,这是它自取灾祸的根源。

(旅初:旅琐琐,斯其所取灾。)

281、甲辰  四十八年,公爵及诸侯对天子的接济中途而断,就象“射雉一矢亡”,但最终还能以声望而获得好的结局。史巫怂恿天子亲政,认为这是吉祥的,没有灾难。

(旅五: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巽二: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

赞曰:旅途茫茫,通而不畅。终以誉命,安定吉祥。

(旅卦辞:小亨,旅贞吉。)

282、乙巳 四十九年,北侯与天子不同,如果占据君位,就会失去接济,面临凶险。

(巽上:巽在床下,丧其资斧,贞凶。)

283、丙午  五十年,如果东侯占据君位,日子也比较艰难。

(巽三:频巽,吝。)

284、丁未  五十一年,君主进退两难,索性不如效法刚武之人,来它个不进不退。

(巽初:进退,利武人之贞。)

285、戊申  五十二年,西侯保持稳定吉祥,悔事可消,没有什么不利的,没有开始但有结局,无论是南侯当政还是北侯当政,都是吉祥的。

(巽五:贞吉,悔亡,无不利,无初有终,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吉。)

286、己酉  五十三年,公爵虽然转弱,但悔事可以消亡,因为有北、东、西三个强邻环绕其间,倒象是获得三种猎物。假如西侯逆天而来,也难免凶险。

(巽四:悔亡,田获三品。兑三:来兑,凶。)

赞曰:通而不畅,利有攸往。效法武人,以拒强梁。

(巽卦辞: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

287、庚戌  五十四年,西侯向南发展吉祥,悔事可亡。

(兑二:孚兑,吉,悔亡。)

288、辛亥  五十五年,君主引导发展商业贸易。

(兑上:引兑。)

289、壬子  五十六年,交换打破宁静,对东侯而言,疾患愈大,喜事愈大。

(兑四:商兑未宁,介疾有喜。)

290、癸丑  五十七年,和睦交换,吉祥。

(兑初:和兑,吉。)

291、甲寅  五十八年,天子剥取候国,侯国抗争,形势严峻。是年暴发洪水,天灾重于人祸,天子不再为与诸侯争利而悔。

(兑五:孚于剥,有厉。涣二:涣奔其机,悔亡。)

赞曰:天下通畅,利于交往。货畅其流,人贵其养。

(兑卦辞:亨利贞。)

292、乙卯  五十九年,北侯助天子发散救济品,可免灾祸。

(涣上:涣其血去,逖出无咎。)

293、丙辰  六十年,东部侯国地势低平,洪水到来,悔也无益。

(涣三:涣其躬,无悔。)

294、丁巳  六十一年,君主希望别人强盛,这样自己也是吉祥的。

(涣初:用拯马壮,吉。)

295、戊午 六十二年,西部侯国江河横溢,奔流不可阻挡,惟有涌向中原公爵居处,则可免除灾难。

(涣五:涣汗其大号,涣王居,无咎。)

296、己未 六十三年,水患殃及诸候,对公爵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身可得吉祥,避难于山丘之上,非平川之人所能想见。然此时若不节制费用,难免会嗟叹忧愁,但不会有灾难。

(涣四: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节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

赞曰:畅而不节,洪水荡荡。王假有庙,黎庶遭殃。涉渡宜远,安居须防。

(涣卦辞:亨,王假有庙,利涉大川,利贞。)

297、庚申 六十四年,西候不寻求出路,面临凶险。

(节二:不出门庭,凶。)

298、辛酉 六十五年,君主动员抗洪,唯用堵塞之法,苦苦节制,那将面临凶险,改为疏导,悔事可消。

(节上:苦节,贞凶,悔亡。)

299、壬戌 六十六年,东侯因节制而得安宁和通达。

(节四:安节,亨。)

300、癸亥 六十七年,北侯不必行动,没有灾难。

(节初:不出户庭,无咎。)

301、甲子  六十八年,天子甘于节制费用,这是吉祥的;如果行进则是高尚的。是年公爵贫弱,天子有恻隐之心,愿与公爵共享财富。

(节五:甘节,吉,往有尚。中孚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赞曰:滔滔洪水,岂可堙哉?莫如疏导,朝宗于海。

(节卦辞:亨,苦节不可贞。)

302、乙丑  六十九年,北侯声誉日隆,再求安稳则面临凶险。

(节上:翰音登于天,贞凶。)

303、丙寅  七十年,东侯受敌,或起而抗争,或偃旗息鼓,甘于被俘。

(节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304、丁卯  七十一年,君主心存忧虑但能吉祥;只是因北侯的行动而不安。

(节初:虞吉,有它不燕。)

305、戊辰  七十二年,西侯的追随者众,没有灾难。

(节五:有孚孪如,无咎。)

306、己巳  七十三年,公爵需待月望之日,战云散去,可免灾难。此时须加严防,也可能受到戕害,面临凶险。

(中孚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小过三:弗过防之,从或戕之,凶。)

赞曰:君主无虑,状如豚鱼。俯仰浮沉,皆可自如。利涉大川,居也稳固。

(中孚卦辞: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307、庚午  七十四年,西侯的追随者虽众,但毕竟非祖非君,此时失势,倒也没有灾难。

(小过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其君,遇其臣,无咎。)

308、辛未  七十五年,君主虽远离北候,但此时又全无自主能力,如同飞鸟触网,面临凶险,这就是灾祸。

(小过上: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309、壬申  七十六年,北侯遇上东侯,以弱临强,可谓冤家路窄。东侯也万不可轻举妄动,宜永保稳固。

(小过四:无咎,弗过遇之,往厉,必戒勿用,永贞。

310、癸酉  七十七年,北侯失去根基,面对强敌,凶险。

(小过初:飞鸟以凶。)

311、甲戌  七十八年,战云密布于西郊,但不会成雨,天子宜救助北侯,就象用带绳的箭把穴中的鸟儿射中取出一样。天子有得有失,如果因救助北侯而失去君主的尊崇,也不必屈驾去讨好君主,七日后君主还会回来。

(小过五: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公弋取彼在穴。既济二:妇丧其 茀 ,勿逐,七日得。)

赞曰:动而求稳,危而求安。小事尚可,大事则难。飞鸟已过,遗音瞬间。上行茫茫,落地如磐。足踏实地,吉莫大焉。

(小过卦辞: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

312、乙亥  七十九年,北侯处境狼狈,形势严峻。

(既济上:濡其首,厉。)

313、丙子  八十年,是年高宗令东侯讨伐鬼方,三年才能得胜,只是小人不可重用。

(既济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小人勿用。)

314、丁丑  八十一年,君主欲治理国家,但难免失当,不会有灾难。

(既济初:曳其轮,濡其尾,无咎。)

315、戊寅  八十二年,东侯出战,西侯坐享其利。

(既济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吁祭。实受其福。)

316、己卯  八十三年,公爵腹背受敌,终日戒备,就象一个身着美服的人,外面再穿件破衣裳一样,生怕招来灾难。此时征伐凶险,宜于远避。

(既济四:繻有衣袽,终日戒。未济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

赞曰:既济救急,强须自立。初吉终乱,咎由自取。

(既济卦辞:亨,小利贞。初吉终乱。)

317、庚辰  八十四年,治理国家,以保安定为吉。

(未济二:曳其轮,贞吉。)

318、辛巳  八十五年,君主的追随者贪图享乐,没有灾难,但过分了,就失去原则。

(未济上: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319、壬午  八十六年,东侯保持稳定吉祥,悔事可消,保持对鬼方的压力,三年后即可得到君主的赏赐。

(未济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320、癸未  八十七年,北侯狼狈,处境艰难。

(未济初:濡其尾,吝。)

321、甲申 八十八年,天子保持稳定吉祥,无可悔恨之事。君子之道,光被四表,万邦臣服,永葆吉祥。

(未济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赞曰:小狐汔济,天性使然。非水族类,焉渡大川。白驹过隙,城复于隍。阴晴圆缺,自古难全。

(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后语

俗语谓人的思维紊乱为“前言不搭后语”,此处则是“后语不搭前言”。前言叫人千万不可当真,以免误入歧途,这也是一番好意。然而作者却不听劝告,自己倒先较起真来。

中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把自己文化的主要载体—书籍按经史子集分成了四类,久而久之,这种分类方法也成了中国文化。其实,子以人分,集以类聚,这很清楚,惟经史则有点难分难解。即以五经论,春秋是史,却忝列经部;诗书礼为经,却不乏有人当史来读。可见经史原本一体。易为五经之首,自然和史难以分开。

不过,易经六爻的顺序,只是一个特定的视角,并非都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要按时间顺序排列,只有颠倒一些卦爻的顺序。当然这种颠倒,并不是随意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颠倒,作者在《学易笔谈》一书中详细探讨了这个问题。

何以证明易经就是史书呢?卦辞爻辞就是证明。在编年部分,附上了卦辞爻辞。本书不是注释或今译,但作者在运用这些卦辞爻辞时,词不达意者在所难免,牵强附会者力戒,有意曲解者绝无。至于本纪部分,情之所至,偶有发挥,但也不敢过分离谱。对这一点,相信细读了这本书的人们自会鉴别。再有就是一些旁证,诸如陨石、地震、水患等,也许于今还有痕迹,特别是日食,这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初步推算是:

易历217年(庚子年,合公元前某某1年),也既十世十六年十月十一日,陨石自西而降,落入南侯地界。

易历251年(甲戌年,合公元前某某7年),也即十一世十八年九月九日,中原一带发生强烈地震,全国有感。

易历271年(甲午年,合公元前某某7年),也即十一世三十八年的春分这一天,发生日全食,中原一带可见。

易历291年(甲寅年,合公元前某某7年),也即十一世五十八年八月,发生水患,洪水自西向东,殃及全国。

以上仅是一些推测,当然也不足为据。可以肯定的一些内容是,故事发生在歧山以东,歧山一词见于爻辞,又称歧山为西山,可见是歧山以东;再就是故事发生在周共和行政元年(即公元前841年)以前,如系其后,大可不必以这种方式写史了。至于其余则不敢妄断。

说到易经这种方式,用之记史,确有点不可思议,但也自有它的好处,其中每卦每爻的处境和发展变化趋势,可以一目了然,用现代话说就是“全方位展示”,如用通常的记史方法,则需要用很多笔墨才能表达。

作者的本意,最初只是想证明那些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卦辞和爻辞,它们是有内在联系的,周易是一个无比严谨的、首尾连贯、环环相扣的体系,没有想到弄出这么一段“历史故事”。到底周易是历史呢?还是一个哲学体系?作者自己也糊涂了。哲学和历史,正如经和史一样,也是难解难分的,哲学没有历史作铺垫,那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历史没有哲学作向导,那就真成了一笔豆腐帐,一部陈年流水簿子。但哲学究竟不同于历史,哲学和历史相比较,哲学似乎更“洁净”一些,更有“普遍性”的品格,哲学一粘上历史(或其它),就好像女子“乃字”,乃字之前,是人人可爱,也可爱人人的;乃字之后,按照中国的传统,不用说看,就是想上一想,也是非礼的。出于这样的考虑,作者本人,宁愿易经不是历史,真实的历史固然可贵,而历史的真实也许更有价值。只要能够说明周易是一个体系,这本小书就达到目的了。